我為卡扎菲當護士
作者: 安娜.納姆楚娃

地球村

更新於︰2011-05-07 Print Friendly and PDF

● 烏克蘭護士A.巴琳斯卡婭四月十一日接受美國新聞週刊訪問,談到她在卡扎菲身邊三年工作的經歷和她看到的卡扎菲其人其事。


●  巴琳斯卡婭擔任卡扎菲的護士。(攝影:約瑟夫西維伊)

  當我去為穆阿邁爾.卡扎菲工作時,我只有二十一歲。像其他年輕女性一樣,受聘為護士。我從小生活在烏克蘭,不會說一句話阿拉伯語,甚至不知道黎巴嫩和利比亞之間的區別。但「帕匹克Papik」──我們親切地 稱呼他,意思是「小爸爸」──總是慷慨地給我們很多東西。我擁有了一切我能夢想的:有傢具的兩居室公寓,我隨時可以打電話給司機叫車。但是我的公寓電話有竊聽,我的個人生活是被密切關注的。   

我們護士不是卡扎菲的情人

  最初三個月,是不允許我去宮殿的。我認為Papik害怕他的妻子薩菲亞嫉妒。但很快,我可以經常到他那裡去上班,我的工作是護士。我看到我們的僱主身體狀況很好。事實上,他的心率和血壓像一個比他年輕的人。在訪問乍得和馬里時,我們堅持要他戴上手套,以保護他,避免熱帶疾病。我們確保,他每天四處走動,隨時隨地可以得到他需要的防疫藥物,並檢查他的血壓。

  烏克蘭記者打電話問我們,是不是生活在卡扎菲的後宮?這是無稽之談。我們護士過去任何時候都不是他的情人。我們唯一能碰過他的,就是為他量血壓。事實是,Papik比他的朋友,花花公子貝盧斯科尼(意大利總理)謹慎得多。卡扎菲選擇聘請有吸引力的烏克蘭婦女,最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容貌。他最喜歡美麗的事物和被人民所包圍。他第一次來接我,是成為候選人後,他有力的搖動著我的手,看著我的眼睛。後來我才知道,他作出所有有關人的決定,在第一次握手的印象。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心理學家。

  Papik有一些奇怪的習慣。他喜歡聽磁帶上的阿拉伯音樂,老球員。他喜歡不斷改變他的衣服,每天數次。他是如此迷戀他的服裝,他讓我想起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搖滾明星。有時,當他的客人們已經在等他,他會回到自己的房間,再次改變了他的服裝,也許到他最喜歡的白色西裝。當我們驅車到貧窮的非洲國家,他將錢和糖果甩給在他的裝甲豪華轎車後面跟著跑的寡婦和兒童。他不擔心我們的車隊停下來,會染上當地的疾病。他從來不睡在帳篷裡,在帳篷裡生活,這只是一個神話。他只用帳篷召開會議。

 他和斯大林一樣擁有獨裁權力

  我們走過宏偉的歷程。我陪同Papik到美國、意大利、葡萄牙和委內瑞拉,每當他心情很好時,他會問我們,是否需要甚麼?喜歡的一切。我們會得到獎金去購物。而且,Papik每年給他的所有工作人員一個金錶,要我們與他的照片一起戴在身上。這樣便可以在利比亞打開任何一道門,解決你需要的任何問題。

  我得到的印象是,利比亞至少有一半的人口,不喜歡Papik。當地醫務人員是嫉妒我們的,因為我們的收入是他們三倍以上,他們沒有超過三千元。很明顯,Papik在他的國家作出所有的決策。他和斯大林一樣,他擁有所有的權力和所有的豪華,全部都為他自己。當我第一次看到電視畫面,埃及發生革命時。我想,沒有人膽敢起來反對我們的Papik。但是從突尼斯到埃及發生了一個連鎖反應。如果Papik能夠把他的寶座,讓給他的兒子賽義夫,他仍然有機會,我相信,如果是那樣,一切都會沒事了。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死亡。

  我離開的黎波里是二月,我走得正是時候。我的兩個朋友都留下來,而現在他們已經不能離開。我想離開,有一個非常個人的理由:我懷孕四個月了,身子已經開始顯現。我擔心Papik不會支持我的塞爾維亞男朋友。

  Papik可能永遠不會原諒我的背叛。但我意識到,逃離利比亞是一件正確的事。我的朋友都告訴我,我應該把握我的未來寶寶和命運。現在Papik最親密的夥伴們也跑過來,背離他。他在迫使自己的孩子和我們兩個剩餘的烏克蘭同事留下來,死在他的身邊。

(新聞週刊記者安娜.納姆楚娃 在Mogilnoye烏克蘭採訪,本刊譯)  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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