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中國新總理李克強記者會之後，友人傳來俄國總統普京的一份記者會資料，說可以對比一下。這是普京去年5月再度入主克里姆林宮後的第一次記者會，在12月20日舉行。可以看看這位脫胎於蘇共的俄羅斯領導人的談吐、見識和風度，跟在文革後受教育的一代中國領導人，有些什麼不同。

先交代一下去年俄國總統大選。這是2000年以來總統大選的第四次，有5個黨競選，普京得票63.6%，共產黨久加諾夫得票第二17.2%。有邀請56個國家、7個國際組織共700人作觀察員，他們的結論是：選舉公開、透明。俄共有不滿，但也不見多少買票、暴力的報導。七千多萬選票，怎麼買？

普京在青年論壇，和新一代在一起。

4小時半回答81個問題——李克強1：47回答11個問題

普京這次大型記者會開了四個半小時，他回答了81個問題。李克強的記者會是1小時47分，只回答了11個問題。普京比他大3歲，比習近平大1歲。他們無疑是一代人。和記者的交流竟是天淵之別。看來習近平也將和他的前任一樣不會和本國記者交流，普京這次有1200名記者出席，其中1000名是國內記者，而李克強記者會不到600人，提問都是安排好的。甚至對報導過中共領導人的經濟問題的紐約時報，採取不准入場的報復行動。難怪國際上將中國的新聞自由度，每年都排在倒數前幾名。問題在於：「你把我怎麼樣！」

看看普京怎樣回答問題吧。先說官員腐敗，兩國都有。普京回答了有關三位高官的問題，包括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、國防部長謝爾久科夫、財政部長庫德林，講他們的具體問題和現狀，解釋為什麼還沒有追究刑事責任？強調證據足夠時，「一定繩之以法」。也澄清傳聞。甚至表態：若有外國政府幫助揭發有存款和房地產在他們國家的俄羅斯貪官，俄國表示感激。若有外國政治家協助查出違反俄國法律的人，不僅感謝，還願意頒發獎金。……反觀李克強談反腐敗，全是一派空話，引用古訓，給記者上課。記者呢，連薄熙來這樣震撼國際的大案，都沒有一個「男兒」敢於提問。極權主義的厲害，可想而知。

鼓勵外國人揭露俄國貪官——不採用中國的國家模式

普京也坦然面對向他個人的挑戰，並沒有像中共一貫將比較尖銳的問題，視為「挑釁」「別有用心」「污衊」。他否認俄羅斯政治體制是獨裁，說「無法同意這種觀點（獨裁）」。他說，他並沒有修改憲法「謀求三連任」，而是出任總理成為二號人物，然後當選上任。

在外交上，問題一大堆。普京的態度很務實，也坦率。關於引起強烈反應的禁止美國公民收養俄羅斯兒童的法案，他坦承尚未閱讀法案，但知道民調對外國人收養俄國兒童看法負面。他承認俄美關係因為對伊拉克戰爭的分歧而受到損害。也明確表示，俄羅斯不可能採用中國那樣的國家模式，雖然國家的發展需要穩定。——中俄之間的政治體制分歧不言而喻。

普京也沒有迴避個人家庭、健康方面的問題，談到他的兩名女兒，表示不能說得太多。有關他的健康的不利傳聞，他暗示是來自政治對手，他回答一句傳統的話，請他們「莫存希望」。因為記者會當日是盛傳「世界末日」前夕，他對記者的回答「很專業」：他相信世界末日還有45億年，不必驚慌。因為太陽的壽命是90億年，天文學家說太陽已經活過了一半。太陽熄滅時，才是世界末日。

對照李克強記者會，有貨真價實博士學位的充滿自信活力的新一代總理，尚且如此乏味、無聊，是中共傳統還是中國國情的束縛？別忘了一個細節——李克強會完記者，他桌面上的塑料水樽，還有半瓶水，幾個女記者爭相搶奪，最後成為一個白衣美女的戰利品。